星期四, 十一月 17, 2005

Trip to Ghana (10)

14 Oct. 2005 Navrongo -----> Kintampo

我从Navrongo出发去Kintampo和Anna回合。Anna不放心我一个人坐public transportation,走之前特意嘱咐Christine,如果我去Kintampo的时候能够安排一辆project vehicle送我过去那就最好了。其实我觉得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大可不必让Anna象带小孩子出门一样,时时处处为我操心。虽然来非洲是第一次,但是一个人旅行的经验也还算丰富,common sense总还是有的。从Navrongo到Kintampo只有5个小时的车程,中间也不用转车,我一个人走应该没有问题。但是,Anna是个负责的人,既然出发前Brian (GAM director)特意嘱托她照顾我,她总觉得我一路上的安全就是她的责任了。

Anna只比我大四岁,但是却比我成熟的多。很多时候我会犯一些无心的错误,显得很幼稚。比方说,我们出发前要填一份risk assessment,就是列举一下出差的途中可能会遇到的各种特殊情况。Anna讲给我她在埃塞俄比亚时一次换外汇的经历。她在一家旅馆中兑换英镑,结果换了假钞。埃塞俄比亚的法律是只要抓到用假钞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先关进监狱。Anna的假钞被发现之后,也没能幸免。尤其是当时她是在机场被“抓获”的,正要出关从埃塞俄比亚回英国,这可就更严重了,“畏罪潜逃”呀!Anna和海关的人解释她的假钞是从旅馆里换来的,自己并不知晓,她可以出示她在那家旅馆住宿的证明,但是海关的官员没有兴趣跟她罗嗦,准备把她送到监狱里去先关起来,调查清楚了再放出来也不迟。万幸的是当时送她回国的人是个埃塞俄比亚人,而且那人也和Anna一起换了假钞,同时被抓。不过她的朋友在埃塞俄比亚大概是个人物,海关的人不得不卖他的面子,这样Anna也就沾了朋友的光,一起放行了。我听了她这样的经历第一反应是,让他们抓起来也挺好玩儿的,正好去看看埃塞俄比亚的监狱是什么样子的,反正等他们弄清楚了还得把你放出来。Anna听了我这些话,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她委婉地说,如果自己真的被关进监狱里了,且不说别的,就是监狱中的传染病也足够把她永久地留在那里了。我当时尴尬极了,觉得自己听起来可真够愚蠢的。类似的“笑话”还有一些。上路前我都想,Anna一定觉得自己这次带了个大累赘,麻烦大了。:P

言归正传,因为Anna的嘱托,Christine真的找了一辆project vehicle送我去Kintampo。我坐着一个人的专车上路了。我不是一个善擅长和陌生人聊天的人,而我遇到的这个司机英语也不是很好,他一定觉得和我交谈也是件苦差事。于是我们谈了不到十句话之后就“休战”了,安安静静地一路开到了Kintampo。坐在这样的一辆车上是很尴尬的。为了送我一个人去Kintampo,这个司机今天要在路上开十个小时。我心里是很过意不去的。自己开过长途,晓得十个小时开下来是很辛苦的。如果车上有个人可以聊聊天,时间还会过得快些,可是遇上了我这样一个坐车的人,有我比没有我还累。到Kintampo的时候是下午2点,我请送我来的司机去吃午饭,司机是个很朴实的老实人,他谢绝了,说要赶着回去。于是我买了一堆吃的堆在车上,还有一大瓶水。他笑着对我说,他不喝那么多水,本地人习惯了这里炎热的气候,不象我们一样离开了水瓶子就活不了。他一定是看到我在车上不停地喝水,一瓶1.5升的水,一上午就让我喝完了。而喝下去的水都变成了汗出出来,上厕所都免了。在非洲的两个星期里,人就象浸在盐水里一样,我的皮肤一直都腌地又痒又疼,老象是有小虫子在咬,衣服脱下来,上面印着盐花。:) 而当地人一整天地坐在大太阳底下摆摊、叫卖,也没见他们喝水的。不得不感叹黑人适应干旱的能力。

司机把我送到Kintampo之后回去了。我找到Anna之后,她带我去Health research center的dinning hall。令人叫绝的是,这里的dinning hall起名叫Pentagon。差点儿没把我的肚皮笑破。不过,为了表示对Kintampo人的尊敬,我还是摆出了一幅一本正经的样子在Pentagon里中规中矩地用了午餐。

下午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到market买吃的。Kintampo看起来就象一个大的truck parking lot。这里是一个交通枢纽,南来北往的长途汽车通常都在这里停留一下,做休整。Kintampo的一大街景就是沿街道两旁从town的这头到town的那头排成了长龙的trolly。很奇怪为什么他们不在Kintampo修一个parking lot,却让车都停在路上。晚上回去问过Anna之后晓得,原来是这里的居民乐见其成。现在这样一个停法,每辆车交的钱都给了沿街的居民。如果修了parking lot之后,车就不会停在路边了,停车的费用就会交给市政府,绝大部分就会被贪污掉。所以每次有人提议修建正式的停车场时,总是无法通过。但是这样的状况却也带来了严重的恶果,混乱的停车已经造成了越来越多的车祸,也有不小数目的当地人死于这些车祸。不知道Kintampo的这种局面还会维持多久。

下午的时候在街上看到一个警察叔叔(虽然按年龄算起来,他肯定是DD,但是从小就习惯了警察叔叔的称谓,长大了之后也改不了了。:P)于是上去搭讪。有一个在海地的警察朋友知道我要来加纳时,让我帮忙收集加纳的警服照片。这还是我到加纳9天以来见到的第一个警察,虽然不是个蟀蝈,但是好歹总算逮着一个,赶紧拍完了交差了事。再说,不记得从那里读来的了,据说人的相貌5岁以前是由上帝决定的,那个时候每个baby都是个天使,人见人爱,没有大差别的;10-30岁人的相貌是由爸妈决定的,遗传所致,长得帅不帅不是自己的错;40岁以后人的相貌是由一个人的内心、性格、修养所致了,再讨人嫌,就要好好检讨检讨了。算起来这个警察叔叔还在爸妈决定相貌的阶段,不够帅也是可以原谅的。罗嗦了这么多,一定要讲明这个叔叔不帅是有原因的。我说过了自己是个不擅长和陌生人聊天的人,所以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没有罗嗦啥家常里短,天气好不好,吃了饭没有之类的废话。我问这个“叔叔”可不可以让我拍张照片,就见这位“叔叔”立刻眼冒金光,一幅满脸兴奋的样子。我心想这下惨了,这位“叔叔”一定误解了我的初衷,以为我是个满大街找帅哥flirt的MM,今儿个看中他了。虽然这位警察叔叔的反应让我不是很有安全感,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头,也无路可退了,硬着头皮上吧。拍照是没有问题的,警察叔叔也很是配合,我要拍帽徽、肩章、领花、皮带扣环,一律摆好了姿势给我拍个够。可是拍完之后麻烦就来了。

“叔叔”问我说,“Are you a Chinese?”
"Yes."
"Could you take me to China?" (他倒也直接了当,比我一点不逊色!)
"Why do you want to go to China?"
"I want to make money."
"You don't think you can make good money here?"
"No, there is no money here."
"Why do you think you would make good money in China?"
"Everything is made in China now." (Well, I am flattered for that.)
"I am sorry. I am not going to China. I work in London."
"Oh, great! That's better. Could you bring me to London?"
"I am sorry. I am not a UK citizen. I work there. I don't think I can bring you to London."
"What are you here for?"
"I am visiting the health research center in town."
"Do you have a mobile phone?"
"Sorry, I don't. I am only here for today and leaving tomorrow."
......

Thank goodness! 就在我快招架不住的时候,我们走到了Kintampo Hospital。我要去那里找Anna,于是匆匆和警察叔叔告别,溜之大吉了。到了hospital之后松了一大口气,心里想这下儿回去一定要让海地的那个朋友好好补偿我为了拍这几张照片所受的折磨。好么,差点儿没把自己给倒贴出去。

1 条评论:

Jack Sparrow 说...

巫真好,让我在百忙之中又有东西看了(百忙之中你还找什么闲话看啊)

你还没看过bridget jone's diary II 吧。她稀里糊涂在泰国帮别人携带毒品,被抓起来差点判个十年。当然喜剧嘛,结局是皆大欢喜的。你要是看过这电影,对监狱有点fantacy 我还可以理解。
这个司法系统,说实话哪的我都不信任。就算没有传染病我也还是不去体验的好。

下次你再碰见英文不好的司机,请他教你唱非洲小调吧。时间过得可快呢。你顺便可以教他唱北京有个天安门。


你觉得pantogan 特好笑是不是因为像pantagon? 我们楼下那个饭馆叫paragon, 我原来也老记不住,给别人指路的时候总说,你走到那家名字好像pantagon的馆子


把警察DD的PP贴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