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 十二月 10, 2017

ASH 2017

ASH象一个巨大的名利场。clinical trial session熙熙攘攘,各种闪光灯的咔嚓声从头响到尾,还要费心安排托提问。去了一个基础研究的session,离开生物学太久了,跟不上talk的节奏,对数据的敏感度也很差,看见mutation heatmap完全抓不住重点,不像看见PFS curve那么一目了然。

Regintelligence summary很棒,总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这个职位提供给我学习的机会,但是造成的损伤也很大,这种trade off值得吗?草根的成长是艰难的,我身边能看到的人都在勤奋努力,尤其是身在高位的。没有谁能悠闲地上升,不管是能力上的上升,还是职位上的上升。但是我觉得自己象身处一群推动车轮的蚂蚁之中,即敬佩周围人的勤奋努力,又为这种生存环境悲哀。这份工作常常让我想起卓别林的摩登时代,每当我困苦挣扎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齿轮的夹缝中生存,推动它,更被它所碾压。

行走在各大公司的booth之间,我象是回到了冈比亚,又有了被玻璃罩子罩起来的感觉,周围的一切离我那么遥远。越来越鲜明的感觉到自己不适合这里,何去何从?等待神早点给我答案。

想念以前名利场外的同事。我象一条游进海里的淡水鱼,还有回到湖泊的那一天吗?

犯了个错误,希望不要有严重后果。反省了最近的浮躁心理,认识到要顺着自己的本性而来,哪怕认识到世界有愚民(动词)的秩序,但是不再强求改变自己去挑战这种秩序。

希望有一天再回来开ASH,不是作为pharmaceutical industry employee,而是作为独立的圈外人,想看看那时侯我是不是会有不同的感受。

星期六, 十一月 11, 2017

双十一

今天去取今年团购的牡丹,从下午一直忙到天黑,点灯熬油的把10棵牡丹种下地了,挖坑挖得我老腰都折了。然后又下单订了148个郁金香球茎,等下周郁金香寄到的时候老腰还得再折一回。可惜订的太晚了,好些美貌的品种已经卖光了。然后一鼓作气去订铃兰,各处网站都卖光了,哭死。明年一定要早下手!!!

下个月要去逛Lowes,今年有了茶花及早下手。春天去homedepot买peace and double delight. 要买的花都够列个长条了。

哦,对了,还去David Austin网站要了catalog,寄到以后研究一下climbing rose,争取明年篱笆不再光秃秃的。

非常有双十一的收获感,可惜就是哪儿都没折扣!:(

星期二, 十月 24, 2017

when science meets market .......

从伦敦回来之后心绪烦乱,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处理的不好。认识到自己不止存在思维方式的问题,不同的工作环境也对行事风格有不同的要求。从academic/regulatory environment 转换到industry有很多需要调整的地方。一直以来在工作上我从周围人得到的肯定足够多,以至疏忽了自己的问题。现在的磨擦算是一件好事,提醒自己要不断反省。


中午和一个北大生物系的师妹碰头吃了午饭。我在一个conference上遇到她,这个师妹生物专业读到postdoc之后辗转做了投资。我因为转到industry之后意识到自己思维方式对工作的影响,现在觉得应该找机会多了解后期的marketing对早期drug development的作用,所以和她了解一下investment的思路,希望能补足自己的不足。她介绍了Life Science Angels Stanford SPARK program. 希望我能有机会参与这两个组织的活动。

星期一, 十月 23, 2017

伦敦假日

去伦敦开会,顺便一家人在那里度假一周。回程的飞机上看了好几部电影,看到《春娇救志明》的时候忍不住把电脑拿出来写blog。我觉得自己很象电影里的春娇,特别是两人在台湾时遇到地震的那一段,春娇对志明的诘问简直就象我自己会说的话。从第三者的角度讲,我觉得志明的反应很合理,但是代入春娇我能理解她的反应。正是因为能从两个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才让我认识到自己在婚姻中的问题。这部电影使我看到了自己的偏执和不可理喻,我感激它。整部电影都不错,但是我不喜欢结尾,夸张的求婚方式破坏了这部电影的自然和贴近生活。

伦敦的假期过得很完美,孩子们玩得开心极了,两个人到了要走的时候都不想回家,要求留在伦敦。每天结束的时候问他们一天之中最喜欢哪个地方、哪个活动,每天的回答都千篇一律------everything. 在外面度假的这一周两个小家伙的话明显多很多,精神经常很亢奋,脾气也比在家的时候好很多。这让我更加有了发财的动力,心里默想如果以后每年能来一次欧洲度假就太好了。

这次旅行使我彻底认识到十年带来的变化。我不再象单身旅行的时候那样,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兴趣了。我对去哪里玩、吃什么饭、错过哪些心仪的地方或着活动一点都不在乎了。唯一使我对出行保持兴趣的只有孩子们的期待和兴奋,现在觉得如果没有带着他们一起来伦敦,我自己可能哪里也不想去,只会窝在旅馆里。带着两个孩子度假不再是一件辛苦的事,而是没有他们我自己的假期会非常沉闷、了无生趣。

整个假期里唯一不是因为孩子们的兴趣而触动我自己的地方只有参观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时候看到的Harrison’s marine timekeeper. 十八世纪的英国为了解决航海中的精准定位问题高额悬赏解决方案。John Harrison是最后成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他是一个极有机械天分的木匠,后来自学成了钟表匠 ,用了整整一生来制造海上航行时使用的钟表。Harisson5年时间制作了第一个marine timekeeper,重达33公斤,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是对当时的经度计算已经做了很大的提高,从实践上证明可以通过精密计算时间来实现航海定位。接下来Harrison又用3年时间制作了第二个marine timekeeper,用17年时间制作了第三个marine timekeeper,到68岁的时候Harisson经过了30多年的努力终于制造出了合乎作战要求的sea watch.  最后一版已经把体积降低到了直径13厘米,外形已经改进成一个怀表,而不再是最初的大型机械。四个Harrison’s marine timekeepers排列在一起非常有震撼效果。整个故事最触动我的地方在于Harrison对极至完美的追求。能用一生执著的对一件事追求极至完美是巨大的幸福。对于我来说,半生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一直也找不到有什么事能让我作到象Harrison制造钟表一样投入,这是一个悲哀。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想到要回去上班就很郁闷。我已经很久没有对工作这么情绪低落,甚至到了厌倦抵触的地步了。也许我的确不适合pharmaceutical industry,但是我享受认真工作带来的成就感,我现在还想不出来以后换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更合适自己。要有足够的挑战性,但是不要现在这份工作的timeline/pressure/profit driven/lack of independency/……,要有足够的时间把一件工作做好、做完美,学习新东西的时候能够足够深入,而不是只作到应付差事。


开会期间有一个networking dinner。我硬了头皮,鼓了非常大的勇气强迫自己去参加。去之前的一个小时简直比面试前的时间更难熬。不过,好在真的去了倒比在房间里给自己打气的时候要好过很多。成长的需要永远都存在,什么时候才能做到面对挑战和困难的时候游刃有余呢?也许这永远都是一个奢望。

星期五, 十月 13, 2017

重拾旧爱

上一篇blog居然是2016年4月份写的了。时间过去了很多,可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上个月去参加digital health conference,会后有很多感想,其中一条是重新开始“写”。象很多其他感想一样,虽然当时很兴奋,但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这个星期和GR从砂石磨砺,到刀剑相杀,再到冷视漠然,最后分床而居。这一切都从两个人之间不能交流开始。我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一时间无法勉强自己艰涩的生拼硬凑,于是我决定重新开始写blog. 不知道对解决问题是不是有作用,但是尝试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晚上去了教会,今天大家给晓媛和袁峰办baby shower。我在教会里居然没有社交尴尬症,这真是很神奇。很高兴晓媛把我带到cypress fellowship这个群体,虽然我现在不信主,但是很高兴认识这群人。

在下班去教会的路上,我第一次感觉受到吸引,好像自己在赶往一个能让焦虑的心平静下来的地方。我到得很早,教会里没有多少人。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祈祷,但是不知道哪里合适。最后我在新人区坐下来,闭上眼睛,在心里问神,我应该怎么做来改善和GR的关系,怎么应付工作上的压力?神没有回答我。

以前我不喜欢基督教里把所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插进一个“神”来,简直象个第三者。夫妻之间,父母子女之间,朋友之间,......这些人与人最亲密的关系都要神来插一杠子,破坏了人最基本的感情的纯粹。可是现在我好像能理解这种对第三者的需要了。在我自己没有办法处理好直接亲密的关系的时候,退一步,请教一下这个独立的第三方,这样做让我多了省视自身的空间,不那么容易钻牛角尖了。我也的确更容易认识到自己的骄傲,对神省视自己的骄傲比对人省视自己的骄傲要容易一百倍。当我把自己交给神这个独立的第三方来审判的时候,不再强求“人”对自己的认可,而只想到“神”对自己的认可和原谅,事情好像简单了很多。

我还没有办法把基督教作为一种信仰来接受,圣经里面的很多话,很多观点我还没法认同,但是如果认识神能帮助我解决问题,我愿意尝试接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