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八月 26, 2009

儵忽凿浑沌

南海之帝为儵,北海之帝为忽,中央之帝为浑沌。儵与忽时相与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儵与忽谋报浑沌之德,曰:“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此独无有,尝试凿之。”日凿一窍,七日而浑沌死。

        ---《庄子·应帝王》

哈哈哈,笑死了!!!

最初看到的是“南海之帝为悠”,这样读起来就是中央之帝“浑沌”被南北之帝“忽悠”给凿开窍而一命呜呼了,读起来比正版的幽默值高出了真不是一个等级。等认真诂苟之后发现是南海之帝为“儵”不是“悠”,效果就差多了。我还想着东北人是不是从《庄子》里提炼出来的“忽悠”这个词呢,刚想狠狠地敬佩一下东北人的文化水平,然后就发现是自己这个文盲被internet给忽悠了。哼!

当然正版的原文也很幽默啦,只不过是另一种风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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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网上的译文讲,这篇《应帝王第七》本是庄子以圣贤之心教导帝王无为而治的。不幸被俺们这些文盲乱搞,都成文言版的笑话了。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多出一窍来。不过庄子老前辈一向比较淡泊,我想大概不会跟晚辈文盲一般计较的吧......

星期五, 八月 07, 2009

转载:昨天偶然看到一个民工的账本,我哭了!!!

豆瓣上看来的。原帖link: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7454136/

 昨天中午,他在我们公司搬了东西,就蹲在公司的门口记东西,我看他蹲着写挺费力的,就叫他坐到我的办公位置上写。不经意间,我发现他在记帐,这倒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绝对没有窥视他的隐私的意思,纯属好奇),我也就拿过来看了一下,他记账是那种流水账(其实就是一笔一笔的加上去),我大致默算的一下,整理下来,大家可以看一下,同时有一些我的解释,是我问他后记下来的。(照片http://home.dichan.com/showtopic-1355.aspx?s=laomao

  帐是12月份的总收入:770元左右(大致的,但不会超过800)

  房租:50元(4个人合租了一间房)

  管理费:20元(街道收的,包括10块钱的暂住费)

  餐费:140元(早饭1块,中饭4块,管饱不管好的那种)

  买菜:27元(4个人每天*流买菜,一起做饭吃)

  买米:15元(本来自家有米,但来回的车费比买米还贵)

  日用:30元(包括油、盐、纸等)

  买烟:21元(0.7块钱一包的那种,1天抽一包烟)

  通讯费:17元(包括10块钱CALL台服务费)

  交通费:3元(日常交通基本靠走)

  给儿子生活费:200元(儿子在县里读高中)

  给老婆买件衣服:20元(估计是地摊上买的,"半年没给她买新衣服了"他说这话时充满愧疚)寄回家:150元(存起来给儿子念书)

  给母亲看病寄去:50元(母亲药费3兄妹分摊)

  意外支出:60元(一次为了抢活横穿马路被罚款10元,一次挑东西碰着了一个小青年,被敲诈了50块洗衣费)

  我看着他的支出,很是心酸,他说我们公司的人都很好,经常把能卖钱的东西给他(就是废报纸,不要的包装箱,还有就是过期的宣传品),有次有个女孩还给他件衣服(就是一件宣传用的广告衫),每次在我们这里做事,都有水喝,有时候还有好烟抽(我无语,我们叫他做了事,有时会给他支烟)他最怕的就是生病,哪怕是感冒发烧都怕,最想的就是儿子能考上大学,母亲身体能好起来,最不想的就是乡干部到他家里去,去了就多是要钱。他每天6点钟就出来找活,8点中才能回去,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吃了饭跑到小卖铺去看电视。我问他为什么不在家乡承包点鱼塘、果园,他憨厚地笑着说,那不是他们能承包到的,好地方都让有关系的搞走了,他不知道什么叫公民权利,他长这么大没见过选票。

  他知道WTO,新闻里常讲,但他不懂政治,也不懂经济,他只想每天能多挣10块钱,这样每个月就能有多的钱给母亲买好点的药,给儿子多寄点生活费,给老婆多买件好看的衣服。他说很怕死,因为他要为这个家奋斗,他的母亲,老婆,儿子还要他养活。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存点钱做点小生意,能让自己的经济宽裕一些。这就是一个普通民工的月帐本和自白,全国有7亿这样的人,他在这个群体中算是中等吧,他们没有远大的理想,他们生活在这个国家的底层,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基石,他们没有接受这个国家的任何资助,没有享受都这个国家的任何福利,在关键时候,他们也是最容易被遗忘的群体,我们甚至于不愿意把他们当作我们这个拥有几千年历史的文明的一个部分。我们似乎为他们考虑得太少了。

  每个人可以扪心自问,你是否注意过他们,你时候考虑过他们,当一个普通民工站在你旁边,他身上的汗味飘进你的鼻孔,你是否会掩住你的口鼻。我以前会,但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我自认为我很爱国,但现在我认为我以前只是喊喊口号罢了,我无法帮助他们,我能做的就是跑到"爱心1帮1"活动那里捐几个小钱,帮住个失学儿童,我想,他们需要的不只是这种帮助,他们更需要的是整个社会的进步,整个阶级的进步,我猛然间很佩服那些下乡志愿者(包括那些不远万里到我国乡村里帮助那些乡民的外国人),他们带来了这些人最需要的东西,我却做不到,其实是根本不愿意去做,我是个小人,一个理论上的爱国者,一条学会了世故、学会了虚浮、适合窝在温暖环境下的寄生虫。

  中国有多少农民工?

  又有多少农民工过着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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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偶然看到的。有多大一个必然的基础才有这个偶然的发生?除了那个“账本”,这衍生出来的偶然看到->偶然看到->偶然......又有多可悲呢?更可悲的是,虽然有那么大一个必然的基础,引发了这么小一个偶然,震动、悲哀之后我们会自然地shut down computer -> go home for dinner -> forget about what we read in an hour (or in hours in worse ca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