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十一月 28, 2018

迷茫


每天打开email的时候看到很多新闻想要细究,FierceBiotech, Endpoints News, ……,可是没有时间,通常扫一眼标题就丢进了垃圾箱。常常感受到这是一个生物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火山喷发一样的癌症新药、基因编辑技术、早期检测、……有很多我想静下心来认真学习跟踪的新知识,可惜“工作太忙”,总是要先保住糊口的饭碗,才有“闲情逸致”去做其他的事情。时间都用在计算P value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失去了追逐时代潮流的资本。我记得在微信上看到过一篇文章引用罗素的话,大意是说人类需要悠闲的时光才能做出创造性的工作,体会到生的乐趣。我心说,不愧是贵族的高见!我现在越来越深切的感受到一份拿工资的工作对自己的束缚。可是内心很矛盾,一方面看到隔段时间发到Calico-Reading上的文章,纳闷CEO怎么有时间读这么多东西?也许我只是太懒,做不到像别人一样勤奋。另一方面,也很忐忑,不知道如果失去了工作所要求的被动学习,我真的能做到自己想象的那样主动勤奋吗?真到了不需要工作的那一天也许大把的时间只是用来看网文。

以前在FDA的时候总是抱怨太悠闲,人都散架了。那时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工作充满了矛盾的心理,只是觉得三十几岁就过着一眼望到了退休的日子,太缺乏挑战了。可是到了工业界,工作倒是有了挑战,生活却再也不悠闲了,没有了生的乐趣,每天花很多精力把自己戳直了坐在电脑前,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静下心来认真工作。这样的日子也觉得是一种浪费,把自己的热情和时间交出去,换回来糊口的工资单,一点都不值得。理智上,我告诉自己工业化对人类进步的功不可没。没有大规模的协同合作,iphone, internet, new drugs/health care, …… 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会很不同。但是我的个性却不喜欢工业界的束缚和各种其他的问题,我只能安慰自己,如果没有现在的工作压力也不会爆发出争取自由的动力,所以工业界的工作经历带来的影响是好还是坏,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也许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应该对现阶段的挣扎更多一点平心静气。

星期五, 九月 14, 2018

新工作第三周




A picture is worth a thousand words. Two pictures must be worth two thousand words then.

上班三周,我觉得自己和照片里的花一个状态。第一天兴奋期待的心情就像含苞欲放的玫瑰一样,三周下来已经枯黄的要散架了。这三周读的paper恨不得比我去年一年读的paper都多!而且更加要吐槽的是,这一堆paper里只有一篇是统计相关的,其他的paper从生化、生理、脑结构、病理、......等生物相关的各个层面,到PRO、health index等clinial trial endpoints, 再到medical imaging、甚至physics这些扯了八丈远,生物也好、统计也好都不相关的东西。直看的我天昏地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这是我毕业以来的五份工作里最充分利用了生物学知识的一份工作,简直要搜肠刮肚把三羧酸循环的生化图都画出来了。看这里面一篇paper花的时间够我以前看10篇clinical trial paper了,更可悲的是好些paper看过第三遍才觉得自己有点儿看懂了,真是欲哭无泪......

但是看到第三遍的时候我开始感谢S这么高标准的要求了,也感谢20年前的生物课,没有这两个必要条件我可能一直都会徘徊在一个statistician的水平在做clinical trial,现在我觉得自己在迷雾中开始窥见drug discovery ---> drug development的路径了。这正是我申请这份工作时的所求!所以,以后少抱怨,老板让干啥就干啥。千万不要再犯在FDA时的错误,离开了才后悔当初没有用心学习,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星期二, 八月 28, 2018

The 2nd day at Calico

上班第二天了,感触良多。网上的励志贴总是教人“get out of your comfortable zone”,换到Calico觉得这里比原来的地方comfortable,更加research oriented, 同事的knowledge background更多样化,很多很聪明的人,一天听了两个talk,一个讲脑损伤的生理,一个讲P value,两个talk听得懂的部分占的比例居然差不多,这又让人very uncomfortable. 应该说Calico是一个comfortable place with good challenge. 古人说孩子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希望新工作第二天的感想能保持两年。来Calico之前我对自己给talk的能力非常自得,听完P value那个talk之后觉得重新回到了Hopkins,认识到自己要夹着尾巴做人了。

星期日, 八月 26, 2018

壁虎

今天是虎子第二次室内攀岩,他能爬的很多地方他爹已经爬不上去了。我今天第一次在下面给他belay(注)。他选的一条路线有三个折线,上面比下面凸出,每次要翻过凸出部分的时候都要努力很久,有时候两只脚都找不到着力的地方,只能靠手抓着晃来晃去,我在下面看着他在岩壁上努力,一边担心他太耗体力出状况,一边又为他不放弃的劲头感动。上belay class的时候我自己爬了一个比他的路线难度低的,直上直下,爬到一半就下来了,尝到了攀岩过程中的挑战,越发佩服虎子翻越折线凸出部分时表现出来的坚韧。这是我第一次“佩服”虎子,以前我对虎子只有俯视,最多也只是欣赏,今天我从心理上仰视他,欣慰于他胜过我的品质。他爬完了这条路线从岩壁上下来的时候我没出息的哭了。虎子问,"what happened?" 我对他说,"You did great. I am so proud of you!"

第一次给儿子belay给了我许多做父母以前没有的体验。从理论上讲,我一直都知道有一天虎子会去尝试也许超出我接受能力的挑战,我不能因为自己神经衰弱就限制他的发展。今天的室内攀岩远没有到那个程度,但是我抓着手里的绳子好像觉得它肯定会有消失的那一天,那时候我只能站在下面,没有一点着力的地方,只能仰望虎子为他担心,却什么也做不了。我问自己做好准备接受这一天的到来了吗?也许它来的比我预想的要早、要措手不及。这使得我更珍惜手里还能抓着绳子的时候,尽量做到最大程度的给虎子提供安全保障,让他勇于挑战他想挑战的困难,如果他半途失败了,有一个强有力的妈妈给他兜底,让他安全着陆。一直以来让我恨不得拿刀割下来的肥肉,今天终于有机会发光发热了。给虎子belay的时候我第一次为自己的体重点赞,这么敦实的秤砣给虎子的安全系数做了贡献,大概是唯一废物利用的机会。

Belaying refers to a variety of techniques climbers use to exert tension on a climbing rope so that a falling climber does not fall very far. A climbing partner typically applies tension at the other end of the rope whenever the climber is not moving, and removes the tension from the rope whenever the climber needs more rope to continue climbing.

Leo’s rock climbing video

星期一, 八月 13, 2018

贫穷

以前在BBS旅游版看到一句话,感叹人生的各个阶段要想痛快的旅行总是有困难,“有时间的时候没钱(单身学生时代),有钱的时候没时间(工作成家以后)”。这句话用在别的地方也一样适用。以前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该干啥,但是那时候很生猛,想学什么就去学,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所缺少的是视野,所以费了很多力气在对长远发展帮助不大的事情上,比如纯粹因为兴趣学了两学期的俄语。可是现在知道自己要干啥了,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走过的路已经只能接着走下去,所以不用再费心选择的事了,了解自己的知识结构、工作经验、待人接物缺陷在哪里,可是却没有年青时那么充沛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改善自己了。每天早晨6:40起床,7点出门,下午6点回到家,虽然并不是每天都加班,但是上一份工作两年平均下来每天加班一小时肯定是低估了。一天超过12小时是耗在工作+上下班上,剩下的时间分配给吃饭、睡觉、带孩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锻炼身体、隔三差五堕落看小说。很难分出时间和精力学习改善自己。时间的分配几乎都花在刚需上,唯一能检讨的只有隔三差五堕落看小说了。但是这点时间是唯一真正放松的时间,如果没有隔三差五的堕落,我真没法想象自己怎么坚持下来这两年的日子。所以我不强求自己完美。以前在网上看到说美国的吸烟人口里医生和律师的比例惊人的高,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群对吸烟的危害应该很清楚,特别是医生,可是这两个职业的人群却明知故犯。为什么呢?据说是因为这两个职业的压力非常大,吸烟可以有效缓解工作带来的压力。我安慰自己说,我堕落起来只是看看小说而已,这个鸦片的危害绝对比吸烟小多了。

分配完刚需之后,发现自己真穷,穷的没有一点留给自己的时间,整日像陀螺一样麻木的生活,已经没有了自我。小时候看贾宝玉在诗社里被大家安了“富贵闲人”的俗号,心里很鄙视这个没追求的家伙,现在“富贵闲人”这四个字却成了我的最高理想,财务自由和时间自由是后半生的追求,大约只有等到做到了这两点我才能重新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活人的存在。

悲伤

今天又辞了一职。离开这一职和离开Acerta的心情有天壤之别。

半年前得到了LSA fellowship的机会。第一次开screening committee meeting回来即兴奋又焦虑,再次感受到了初到北大和初到美国时的感觉----进入到一个巨大全新的世界,很多很多的东西要学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让我觉得高山仰止。LSA fellowship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可以接触到life science领域最新的技术发展,很多在工作中接触不到的知识、思考方式,认识这个领域内的各路牛人,当然还有学习怎么投资。可是这么好的一个学习机会不得不半途放弃了,非常可惜。

但这不会是end of the story,等GBT拿到accelerated approval以后我会回去申请LSA membership,真正从实际操作中学习投资,学习biotech startups的运作和成长。希望等待回到LSA的时间不会太长。

ABC的中文

6月份camping的时候在tide pool里捡贝壳,碰巧捡到了玳瑁,因为少见大家纷纷传阅,结果豆豆就记住了。今天去另外一个tide pool, 豆豆捡了一个小黑石子,往脑袋上一放,喊:“妈妈,看我找到的dai mao”. 



星期六, 八月 11, 2018

清理

自打有房子以来就在怀孕生孩子,从来没有认真收拾过屋子,连家具也都是别人的,房子只是一个功能性的住所。终于不想再忍受猪窝一样的屋子了,打算趁着in between jobs的这两周清理一下垃圾,看看能不能收拾得神清气爽一点。

星期五, 八月 10, 2018

随便写点啥

又辞职了,3年之内第二次。辞职的感觉很爽,终于不用再挖煤了。上一份工作做下来让我觉得自己和煤黑子没有什么本质差别,他们出苦力换血汗钱,得尘肺;我也是出苦力换血汗钱,得的什么病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眼睛坏了,也许是血压高了,也许是神经衰弱了,也许是心脏早衰了...... 换工作的时候平心静气的问自己,如果我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了,还想工作吗?如果还想工作,那要做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即使现在财务没有自由,我能不能找到,并且接受一份财务自由以后还想做的工作?签下Calico offer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份即使财务自由以后我还是会想做的工作。这就够了。也许开始工作之后会发现真实情况和自己的预期不一样,但是至少目前来看这是一份我想要去做的工作。

星期四, 三月 29, 2018

前路艰难


今天AZCMO来这里侃大山。前半个小时完全颠覆了我对CMO这个职位的认识,只听他的谈话我以为来的是CFO。他的话题全都围绕在怎么增长revenue,怎么还债,怎么腾出资金来licensing new molecule……后半个小时讲到怎么通过充分挖掘现有pipeline的潜力,朝着什么方向licensing new molecule,哪些买来了短期之内就能挣钱(competitive landscape + development timeline),哪些需要耐心等待长期回报,但是对补足自己pipelinerevenue的稳定性有利,哪些药在一期之内就能看出远大前途,哪些药要谨慎的等到后期才能清晰的评估价值,又有哪些药在上市之后才大放异彩、超出预期……后半个小时才更象一个我认知里的CMO了。这一个小时里涉及到的药名不下十几个,但是除了我最熟悉的两个其他都记不住,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而且横跨了多个therapeutic areas,完全超出我的知识范围。

我以前自大的以为自己对制药行业的了解能有60分,现在觉得自己也就幼儿园的水平。从ATNM得来的教训使我认识到自己对金融和startup认知的严重缺陷,然后决定去LSA当学徒来补不足。今天听CMO侃大山我认识到了自己medical knowledge的严重缺陷,简直有冲动去读个MD。更加令我悲观的是如何达到CMO对制药行业的认识水平。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面临他所需要做的决策的时候,不会去考虑他所关心的问题,自然就没有他所拥有的对整个行业的视野和思考。然而要达到他那样的水平,横亘在面前的首先是social skill的残疾。没有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的能力,没有协调within/cross-function的能力,不管technical skill有多强也不可能做到那样的位置。我并不期望自己做到CMO,但是我希望自己能有他的知识和经验来做投资,实现财务自由。然而,所有这一切都让人灰心丧气。

但是我安慰自己说,认识到不足是前进的第一步,总比夜郎自大、坐井观天要好太多。哪怕只是炒药股也有太多需要学习、补足的地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发横财也要通过扎实勤奋的努力才行。

星期日, 十二月 10, 2017

ASH 2017

ASH象一个巨大的名利场。clinical trial session熙熙攘攘,各种闪光灯的咔嚓声从头响到尾,还要费心安排托提问。去了一个基础研究的session,离开生物学太久了,跟不上talk的节奏,对数据的敏感度也很差,看见mutation heatmap完全抓不住重点,不像看见PFS curve那么一目了然。

Regintelligence summary很棒,总是能看到我看不到的东西。这个职位提供给我学习的机会,但是造成的损伤也很大,这种trade off值得吗?草根的成长是艰难的,我身边能看到的人都在勤奋努力,尤其是身在高位的。没有谁能悠闲地上升,不管是能力上的上升,还是职位上的上升。但是我觉得自己象身处一群推动车轮的蚂蚁之中,即敬佩周围人的勤奋努力,又为这种生存环境悲哀。这份工作常常让我想起卓别林的摩登时代,每当我困苦挣扎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齿轮的夹缝中生存,推动它,更被它所碾压。

行走在各大公司的booth之间,我象是回到了冈比亚,又有了被玻璃罩子罩起来的感觉,周围的一切离我那么遥远。越来越鲜明的感觉到自己不适合这里,何去何从?等待神早点给我答案。

想念以前名利场外的同事。我象一条游进海里的淡水鱼,还有回到湖泊的那一天吗?

犯了个错误,希望不要有严重后果。反省了最近的浮躁心理,认识到要顺着自己的本性而来,哪怕认识到世界有愚民(动词)的秩序,但是不再强求改变自己去挑战这种秩序。

希望有一天再回来开ASH,不是作为pharmaceutical industry employee,而是作为独立的圈外人,想看看那时侯我是不是会有不同的感受。

星期六, 十一月 11, 2017

双十一

今天去取今年团购的牡丹,从下午一直忙到天黑,点灯熬油的把10棵牡丹种下地了,挖坑挖得我老腰都折了。然后又下单订了148个郁金香球茎,等下周郁金香寄到的时候老腰还得再折一回。可惜订的太晚了,好些美貌的品种已经卖光了。然后一鼓作气去订铃兰,各处网站都卖光了,哭死。明年一定要早下手!!!

下个月要去逛Lowes,今年有了茶花及早下手。春天去homedepot买peace and double delight. 要买的花都够列个长条了。

哦,对了,还去David Austin网站要了catalog,寄到以后研究一下climbing rose,争取明年篱笆不再光秃秃的。

非常有双十一的收获感,可惜就是哪儿都没折扣!:(

星期二, 十月 24, 2017

when science meets market .......

从伦敦回来之后心绪烦乱,因为工作上的问题处理的不好。认识到自己不止存在思维方式的问题,不同的工作环境也对行事风格有不同的要求。从academic/regulatory environment 转换到industry有很多需要调整的地方。一直以来在工作上我从周围人得到的肯定足够多,以至疏忽了自己的问题。现在的磨擦算是一件好事,提醒自己要不断反省。


中午和一个北大生物系的师妹碰头吃了午饭。我在一个conference上遇到她,这个师妹生物专业读到postdoc之后辗转做了投资。我因为转到industry之后意识到自己思维方式对工作的影响,现在觉得应该找机会多了解后期的marketing对早期drug development的作用,所以和她了解一下investment的思路,希望能补足自己的不足。她介绍了Life Science Angels Stanford SPARK program. 希望我能有机会参与这两个组织的活动。

星期一, 十月 23, 2017

伦敦假日

去伦敦开会,顺便一家人在那里度假一周。回程的飞机上看了好几部电影,看到《春娇救志明》的时候忍不住把电脑拿出来写blog。我觉得自己很象电影里的春娇,特别是两人在台湾时遇到地震的那一段,春娇对志明的诘问简直就象我自己会说的话。从第三者的角度讲,我觉得志明的反应很合理,但是代入春娇我能理解她的反应。正是因为能从两个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才让我认识到自己在婚姻中的问题。这部电影使我看到了自己的偏执和不可理喻,我感激它。整部电影都不错,但是我不喜欢结尾,夸张的求婚方式破坏了这部电影的自然和贴近生活。

伦敦的假期过得很完美,孩子们玩得开心极了,两个人到了要走的时候都不想回家,要求留在伦敦。每天结束的时候问他们一天之中最喜欢哪个地方、哪个活动,每天的回答都千篇一律------everything. 在外面度假的这一周两个小家伙的话明显多很多,精神经常很亢奋,脾气也比在家的时候好很多。这让我更加有了发财的动力,心里默想如果以后每年能来一次欧洲度假就太好了。

这次旅行使我彻底认识到十年带来的变化。我不再象单身旅行的时候那样,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兴趣了。我对去哪里玩、吃什么饭、错过哪些心仪的地方或着活动一点都不在乎了。唯一使我对出行保持兴趣的只有孩子们的期待和兴奋,现在觉得如果没有带着他们一起来伦敦,我自己可能哪里也不想去,只会窝在旅馆里。带着两个孩子度假不再是一件辛苦的事,而是没有他们我自己的假期会非常沉闷、了无生趣。

整个假期里唯一不是因为孩子们的兴趣而触动我自己的地方只有参观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时候看到的Harrison’s marine timekeeper. 十八世纪的英国为了解决航海中的精准定位问题高额悬赏解决方案。John Harrison是最后成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他是一个极有机械天分的木匠,后来自学成了钟表匠 ,用了整整一生来制造海上航行时使用的钟表。Harisson5年时间制作了第一个marine timekeeper,重达33公斤,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是对当时的经度计算已经做了很大的提高,从实践上证明可以通过精密计算时间来实现航海定位。接下来Harrison又用3年时间制作了第二个marine timekeeper,用17年时间制作了第三个marine timekeeper,到68岁的时候Harisson经过了30多年的努力终于制造出了合乎作战要求的sea watch.  最后一版已经把体积降低到了直径13厘米,外形已经改进成一个怀表,而不再是最初的大型机械。四个Harrison’s marine timekeepers排列在一起非常有震撼效果。整个故事最触动我的地方在于Harrison对极至完美的追求。能用一生执著的对一件事追求极至完美是巨大的幸福。对于我来说,半生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一直也找不到有什么事能让我作到象Harrison制造钟表一样投入,这是一个悲哀。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想到要回去上班就很郁闷。我已经很久没有对工作这么情绪低落,甚至到了厌倦抵触的地步了。也许我的确不适合pharmaceutical industry,但是我享受认真工作带来的成就感,我现在还想不出来以后换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更合适自己。要有足够的挑战性,但是不要现在这份工作的timeline/pressure/profit driven/lack of independency/……,要有足够的时间把一件工作做好、做完美,学习新东西的时候能够足够深入,而不是只作到应付差事。


开会期间有一个networking dinner。我硬了头皮,鼓了非常大的勇气强迫自己去参加。去之前的一个小时简直比面试前的时间更难熬。不过,好在真的去了倒比在房间里给自己打气的时候要好过很多。成长的需要永远都存在,什么时候才能做到面对挑战和困难的时候游刃有余呢?也许这永远都是一个奢望。

星期五, 十月 13, 2017

重拾旧爱

上一篇blog居然是2016年4月份写的了。时间过去了很多,可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上个月去参加digital health conference,会后有很多感想,其中一条是重新开始“写”。象很多其他感想一样,虽然当时很兴奋,但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这个星期和GR从砂石磨砺,到刀剑相杀,再到冷视漠然,最后分床而居。这一切都从两个人之间不能交流开始。我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人,一时间无法勉强自己艰涩的生拼硬凑,于是我决定重新开始写blog. 不知道对解决问题是不是有作用,但是尝试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

晚上去了教会,今天大家给晓媛和袁峰办baby shower。我在教会里居然没有社交尴尬症,这真是很神奇。很高兴晓媛把我带到cypress fellowship这个群体,虽然我现在不信主,但是很高兴认识这群人。

在下班去教会的路上,我第一次感觉受到吸引,好像自己在赶往一个能让焦虑的心平静下来的地方。我到得很早,教会里没有多少人。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祈祷,但是不知道哪里合适。最后我在新人区坐下来,闭上眼睛,在心里问神,我应该怎么做来改善和GR的关系,怎么应付工作上的压力?神没有回答我。

以前我不喜欢基督教里把所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插进一个“神”来,简直象个第三者。夫妻之间,父母子女之间,朋友之间,......这些人与人最亲密的关系都要神来插一杠子,破坏了人最基本的感情的纯粹。可是现在我好像能理解这种对第三者的需要了。在我自己没有办法处理好直接亲密的关系的时候,退一步,请教一下这个独立的第三方,这样做让我多了省视自身的空间,不那么容易钻牛角尖了。我也的确更容易认识到自己的骄傲,对神省视自己的骄傲比对人省视自己的骄傲要容易一百倍。当我把自己交给神这个独立的第三方来审判的时候,不再强求“人”对自己的认可,而只想到“神”对自己的认可和原谅,事情好像简单了很多。

我还没有办法把基督教作为一种信仰来接受,圣经里面的很多话,很多观点我还没法认同,但是如果认识神能帮助我解决问题,我愿意尝试接受他。

星期三, 四月 20, 2016

又一个岔路口

最近找工作、换项目成为了生活的主题,对自己做决策和处理复杂工作关系的能力有了重新认识的机会。以前也会抱怨CEO们对干活的小萝卜头插管吸血,但是只看见贼吃肉,看不见贼挨打。我自己不过是面临了一个有点困难的选择,离生死攸关还远得很,就如此的纠结;CEO们每天所要做的决定和我所面临的困境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以后再看见人家吃肉的时候心态应该平和一点。

虽然现在的问题有点麻烦,但是静下心来,希望自己能做到---听从自己的内心,耐得住寂寞,尽量坦诚待人,但是也要学会保护自己和给予自己帮助的人。如果做了决定,就心无旁骛的为做出的选择做最大的努力,不要再牵挂另一条路上的风景。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也不要后悔,学会从选择、决策和后果中吸取经验。

我发现自己中年以后少了以前的锐气,遇到挑战的时候信心和勇气没有以前那么充足了。也许是最近生活的磨难带来的必然变化,也许是年纪越大惰性也越大了。和自己的惰性做斗争总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考虑到离退休还有至少二十年,现在还不到不求上进的时候,那就提起精神来,努力工作吧。还记得Michelle很多年以前发来的那个U形曲线,我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过了那个最低谷,以后该开始攀升了。从前半生的经验来看,命运对自己还是很公平的,每一分努力都得到了回报,所以自己的个性中没有养成抄近道的能力。既然如此,就不要强求自己去做有违本性的挣扎,扬长避短,沉下心来耐心成长。

也希望能借着这个机会从抑郁症里走出来。

顺便感慨,人到中年之后发现能够真心坦诚给人以意见和建议的朋友和同事非常可贵,好好珍惜他们!

还有GR的回复:Resilient是个重要的品质。这个品质只有从失败中修炼。我听商业的podcast,有一个人讲的很好:fall fast, fall early, fall forward. 他说他年轻时是个football player。体育比赛和教练教会他这样。没有参与竞技体育的人很难得益这些,只能在人生中失败了学习。不管在哪里,fall fast early forward 都很重要。

另外,折腾了一圈回到原地不要觉得自己做了无用功。折腾的过程带来了学习工作大环境、小环境和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虽然给自己制造了一点麻烦,但是得大于失。

要有理想,但别被理想遮住了眼睛

这篇文章好像是特意为我写的。


方可成 为FT中文网撰稿

FT中文网与壮志计划项目组联手推出专栏“我所经历的一段有意义的教育”,集结具备海内外多元背景的撰稿人,通过个人故事探讨教育的本质。教育不囿于校园,它浸入坊间、市井、田野、途中,和人际之间;教育重塑个体,创造自我探索的可能性,同时折射社会的精神风貌。

在北大读书的几年,我经常觉得缺少志同道合的同伴。

我是怀着一腔热血走进北大校园的。抛弃了高中学的理科,把数学竞赛换来的保送机会用在了新闻学院,只因为我读高二那年,发生了好几件重要的事情——孙志刚案、SARS疫情、南都案。我因新闻媒体推动社会进步的可能性而激动,也因依然遍布荆棘的现实而愤怒。这种张力让新闻业变得极具吸引力:看起来,这不仅是一条光荣之路,也是一条荆棘之路。而一条光荣的荆棘路,对一个青春期的热血少年来说,大概是一种无法避免的选择。

当时我对大学基本一无所知。只是听说了一些关于北大人心系家国命运、肩负社会责任的说法,又听说清华的传统是“又红又专”,于是根本没有考虑过后者。(当然,后来发现,这是一种过于简化的叙述。)

我期待着在北大校园里遇到很多像我一样的年轻人,在新闻学院里和同学们一起观察社会、臧否时事,一起发掘真相、推动进步,毕业之后一起作“铁肩担道义,妙手著文章”的兄弟姐妹。

我遇到了一些这样的人,并为之庆幸。但总体而言,眼前的校园并非我最初想象的那样。我看到,有才华的人很多,勤奋刻苦的人很多,但关怀社会的人并不太多——或者说,以我期待的那些方式关怀社会的人并不太多。新闻学院的学生和其他学院没什么两样,大家都想找一份好工作,而好工作的重要标准则是北京户口。以这个标准衡量,绝大多数市场化媒体都自动被排除在外了。

在线下生活中,我是一个温和、内敛的人。但在网上,我习惯于发表直接而尖锐的观点。2009年初,我写了一篇在学院引发不少讨论和争议的博文:《新闻学院为什么变成了“房地产学院”?》。

现在回过头去看,这篇博文写得真是有些愣头青的感觉——直截了当,对于我的同学们似乎毫不留情面。博文大意是:已经毕业的本科同学里面,做记者的只有1个人,而在各个房地产公司工作的则有接近10人之多。我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有很多原因,比如媒体并不偏好新闻学院毕业生,比如新闻学院也有广告公关等方向,但我认为最主要的是:新闻学院缺乏价值观教育,没有让学生体会到这个专业的社会责任。

在博文的结尾处,我这样写道:“我之所以强调新闻业与房地产、银行、快消等行业的不同点,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核心价值观截然不同。假如我们的新闻教育真的将新闻业的核心价值观传递给了学生,那么他们仍然可能选择进入房地产这样的行业,但至少,数量不会这么多,而且选择的时候或多或少会观望、犹疑,因为从事这些行业,意味着抛弃自己在大学中树立的价值观。”

这是一个大胆且很有冒犯意味的判断,是直接在价值观层面区分不同职业,以及从事不同职业的人。它当然充满了争议,但对于我而言,写作这篇博文是积累了几年的困惑爆发的结果。那是我在长久的失落之后用痛苦的声音发出的疑问:我亲爱的北大同学们,你们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加入那些市场化媒体,去调查黑幕挖掘真相,去为社会的改革而鼓呼?那个印在我们毕业证书上的名字,应该照耀着我们追寻理想主义的步伐,而不是帮助我们从这个体系中分得一杯既得利益的羹啊!

从高中时被这个职业感染的那一刻开始,理想和悲情就交织在一起,并且互相促进。而当这种情绪到达一定程度时,人往往会不自知地变得偏狭起来。

我也是如此。2010年夏天,我硕士毕业进入《南方周末》工作。入职时我又写了一篇文章《成长为这个时代的南方报人》,通篇充满一种自我陶醉、自我拔高的情绪,仿佛天下的理想正义都集中在了南方报系。

这时,有一个人写了篇回应文章——既是回应这篇“南方报人”,也是间接回应那篇“房地产学院”。他是和我作了六年同班同学的吴琦,他的文章叫《我以为理想有很多样子》。

他说,年轻人进入社会有千万种方式,去了南方报系并不意味着就能拥有天然的优越感。他说,“理想主义”不是壮举,不是牺牲,不是蒙难。“要说谁的理想更高级,那是另外一种专制。因为理想并不排他,实践它的方式应该包括更多琐碎的、日常的担当。格子间里庸庸碌碌的沉默不代表没有爱憎,不是必须要懂得这个语汇才能带来美好的立场……我相信大多数同窗都在自己选择的智慧的实践的静默的路上释放着他们的善意。”

在他的叙述中,我突然发现,因为过分的自我陶醉和自我悲情,我在无意中摆出了过于居高临下、目光狭隘的不雅姿态而不自知。当我因为新闻理想的失落而急于强调这个职业的价值时,我忽略了其他职业的尊严和其他方式承担社会责任的可能性,以及在职业之外的日常生活中推动进步的可能性。

他在博文的结尾说:“我理解的作为一门专业的新闻学的价值,即是发言与对话的意义,和自己、和他人、和这个我们奋力理解却永远无法在理解中抵达的社会。”

这句话指出了我因为过度沉浸于英雄主义式悲情而产生的自我中心和疏于理解他人。这让我觉得很惭愧,因为这是一个记者不应犯下的错误:如果连自己的同学都没有去试图理解,如何理解其他人群,如何理解这个复杂的社会?记者不应该是给自己戴上光环、给别人上课的那个人,而应该是促进沟通与理解的人。

在之后几年的职业生涯中,我常常回想起他的这篇博文。我也遇到了一些因为自我悲情、自我拔高而丧失了判断力和同理心的同行。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样的人。

吴琦毕业后先是在一家企业工作,后来也加入了南方报业。他现在是《单读》杂志的主编,生产着充满文艺气息和思想深度的内容。从学生时代到现在,我是那个更喜欢谈论政治和社会、发表公共言论的人,而他则更关心文化,更注重个体的感受和省思。他的视角给我带来很多启发。

如果回到2009年,我想我仍然会写下那篇“房地产学院”的博文,因为它关乎教育的理念和职业的价值。如今,我也依然相信理想主义的力量,依然因为《聚焦》的故事热泪盈眶,依然认为不同职业之间有着许多的不同之处,依然希望北大毕业的学生能有更多人投身真正的新闻业。

但我不会那样斩钉截铁,那样非黑即白。我会看到更多个体层面的犹豫、挣扎、反抗、妥协,会看到自我拔高带来的失去自知的危险,也会看到多元化的价值和更多的可能性。

虽然我们从未当面提及过这件事情,但当我被邀请写一篇文章讲述自己一段重要的教育经历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他和他的那篇博文。

星期五, 三月 11, 2016

STEMcentric

Could be a website useful for Leo and Angela later.

STEMcentric

STEMcentric is a resource for those involved with STEM education, either as a student or instructor.  It is the home for the LEGO Robotics tutorials for the Mindstorms EV3, NXT and even the RCX.  Here you'll also find a vast array of STEM-related resources, many inherited from the now departed Oregon Pre-engineering and Applied Sciences (OPAS) effort led by Jo Oshiro. STEMcentric is lovingly maintained by FRC Team 1540, the Flaming Chickens.

牡丹

今年秋天记得买这两株牡丹。

Royal Robe


Royal Robe是2014年新品,不过和魏紫长得非常像,颜色貌似比魏紫要稍微浅一些,但也许是拍照的时候光线的原因。如果能找到纯正的魏紫当然最好,如果找不到,这个Royal Robe也差强人意了。


另外一株想买的是豆绿




星期四, 三月 10, 2016

玫瑰

今天在网上看见的玫瑰,非常好看,惦记着等有货的时候买一棵。

Wollerton Old Hall (这个可以做攀援玫瑰种,非常香)



Queen of Sweden (这个颜色真是太美了!)




Constance Spry





Jude the Obscure (两张照片上的花颜色差别好大,都搞不明白这花到底是黄色还是淡粉了)
















星期二, 十二月 30, 2014

2014年终总结

一年只写两篇,一篇新年计划,一篇年终总结,寥寥数语,但却下笔千钧。不是说写的有分量,而是觉得写总结如上刑,回头看过去这一年,如同背了一座大山。

年初的计划除了减肥,少生病,偶尔练练瑜伽,其余皆都成空话。

当然,要找借口现成的,太忙。可是,既然没人逼着写总结,自己还非要写,当然是想诚实的面对自己,借口也就不必找了。

忙也的确是忙。时间都被分割成5分钟10分钟的小块儿,真要坚持一项长远的计划非有大定力不行。而且体力上没有任何储备,常常是在崩溃的边缘摇摆,真要干正经事,锻炼身体绝对应该排在第一位。只有这件事做好了,才有可能谈论其他。可这一年中没有这样的条件,也就不过分苛求自己了。

豆豆病了(注),现在基本算好了。这一场起伏使我对人生的期望低了很多。这一年之中我唯一要好好做的一件事却没能如意,好似老天爷非得要跟我开玩笑一样。可我对于这样的玩笑连厌恶的选择都没有,只能他老人家怎么玩笑,我就怎么顺从的供他娱乐。那种感受简直就像被生活强奸,无论心里如何抗拒,如何不能接受,最后也只能败下阵来。

身在其中的时候希望自己能变成一块石头,没有感情,没有知觉,没有思维,慢慢的让风雨把这块石头风化成粉尘,飘散到看不见的地方。感谢GR,他是唯一在那个时候能安慰到我的人。朋友们不是不会安慰人,只是因为他是唯一能对我的心情感同身受的人。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人生的变数很大,有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东西。接下来的日子不打算再计划什么,只想真正的随波逐流,做该做的努力,更平淡的接受水波的激荡。以后也许会慢慢回到从前,设定方向,朝着目标努力,但是,现在就这样吧。




注:豆豆十月底得了川崎病,误诊拖延了治疗,心脏受了影响,长了两个冠状动脉瘤。好在动脉瘤是小型的,而且豆豆的年纪小,恢复的不错,现在动脉瘤已经基本消失了。从形态上讲豆豆的心脏已经正常了,以后心脏病发病的概率小于5%,基本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只是需要长期观测。

星期六, 十二月 21, 2013

2014新年计划

去年的新年计划只有两项,而且100%完成了任务。2013年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制定了新年计划,并成功执行的一年,这让我对制定新年计划这件事兴趣大增,于是新年还没到,现在又开始急急忙忙制定下一年的新年计划了!

12月7日把laptop, government badge, ...... 寄回FDA了,打包的时候心里默哀了两秒钟。从那一刻开始真的是家庭主妇了,以前都还只是计划,这会儿真的实现了,焦虑感扑面而来,再也无处躲藏。跟LP说,此刻的感受就像第一次跳伞一样。虽然做好了各种准备,但是站在机舱口的那一刻还是会担心伞张不开,自己会摔死,而且死得很难看。为了不让自己摔死,从跳出机舱的那一刻起,时时刻刻都在惦记怎么让自己的脑袋锈地慢一点儿,所以新年计划都围绕着焦虑展开。
  1. 英语---保持正常的听、说、读、写水平。在家工作了一年,英语上的滑坡是抛物线式的。再接着在家呆两三年,如果不自己有意识的努力,等再开始找工作的时候还会不会张嘴说话都是个问题了。
  2. 锻炼身体---减肥、少生病、去gym、上瑜伽课、跳舞
  3. 统计科普---不要只动嘴,行动起来!
  4. 读育儿书---这是下面两年的正式工作
  5. 写作---重新拾起写blog的习惯、读书笔记、小说
  6. 严肃阅读---audio book、English book
  7. 和朋友保持联系---经常打电话
切记:合理利用时间,有明确的作息计划,明确的目标。少上网,不把小块儿时间浪费在微信一类的无用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