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十月 23, 2017

伦敦假日

去伦敦开会,顺便一家人在那里度假一周。回程的飞机上看了好几部电影,看到《春娇救志明》的时候忍不住把电脑拿出来写blog。我觉得自己很象电影里的春娇,特别是两人在台湾时遇到地震的那一段,春娇对志明的诘问简直就象我自己会说的话。从第三者的角度讲,我觉得志明的反应很合理,但是代入春娇我能理解她的反应。正是因为能从两个不同的角度看待同一件事、同一个人,才让我认识到自己在婚姻中的问题。这部电影使我看到了自己的偏执和不可理喻,我感激它。整部电影都不错,但是我不喜欢结尾,夸张的求婚方式破坏了这部电影的自然和贴近生活。

伦敦的假期过得很完美,孩子们玩得开心极了,两个人到了要走的时候都不想回家,要求留在伦敦。每天结束的时候问他们一天之中最喜欢哪个地方、哪个活动,每天的回答都千篇一律------everything. 在外面度假的这一周两个小家伙的话明显多很多,精神经常很亢奋,脾气也比在家的时候好很多。这让我更加有了发财的动力,心里默想如果以后每年能来一次欧洲度假就太好了。

这次旅行使我彻底认识到十年带来的变化。我不再象单身旅行的时候那样,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兴趣了。我对去哪里玩、吃什么饭、错过哪些心仪的地方或着活动一点都不在乎了。唯一使我对出行保持兴趣的只有孩子们的期待和兴奋,现在觉得如果没有带着他们一起来伦敦,我自己可能哪里也不想去,只会窝在旅馆里。带着两个孩子度假不再是一件辛苦的事,而是没有他们我自己的假期会非常沉闷、了无生趣。

整个假期里唯一不是因为孩子们的兴趣而触动我自己的地方只有参观格林威治天文台的时候看到的Harrison’s marine timekeeper. 十八世纪的英国为了解决航海中的精准定位问题高额悬赏解决方案。John Harrison是最后成功解决这个问题的人。他是一个极有机械天分的木匠,后来自学成了钟表匠 ,用了整整一生来制造海上航行时使用的钟表。Harisson5年时间制作了第一个marine timekeeper,重达33公斤,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是对当时的经度计算已经做了很大的提高,从实践上证明可以通过精密计算时间来实现航海定位。接下来Harrison又用3年时间制作了第二个marine timekeeper,用17年时间制作了第三个marine timekeeper,到68岁的时候Harisson经过了30多年的努力终于制造出了合乎作战要求的sea watch.  最后一版已经把体积降低到了直径13厘米,外形已经改进成一个怀表,而不再是最初的大型机械。四个Harrison’s marine timekeepers排列在一起非常有震撼效果。整个故事最触动我的地方在于Harrison对极至完美的追求。能用一生执著的对一件事追求极至完美是巨大的幸福。对于我来说,半生已经过去了,可是我一直也找不到有什么事能让我作到象Harrison制造钟表一样投入,这是一个悲哀。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想到要回去上班就很郁闷。我已经很久没有对工作这么情绪低落,甚至到了厌倦抵触的地步了。也许我的确不适合pharmaceutical industry,但是我享受认真工作带来的成就感,我现在还想不出来以后换一份什么样的工作更合适自己。要有足够的挑战性,但是不要现在这份工作的timeline/pressure/profit driven/lack of independency/……,要有足够的时间把一件工作做好、做完美,学习新东西的时候能够足够深入,而不是只作到应付差事。


开会期间有一个networking dinner。我硬了头皮,鼓了非常大的勇气强迫自己去参加。去之前的一个小时简直比面试前的时间更难熬。不过,好在真的去了倒比在房间里给自己打气的时候要好过很多。成长的需要永远都存在,什么时候才能做到面对挑战和困难的时候游刃有余呢?也许这永远都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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