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文化是古老的,比当时人们所知的任何古文化都古老的多。早在罗马的国会山上讨论制定未来的罗马帝国各项政策的时候,埃及已经是一个古国了。当日尔曼人和凯尔特人在北欧的森林里猎熊的时候,埃及已经开始衰败了。按现在的历法计算,埃及法老第一王朝是5000年前兴起的,那时尼罗河畔已经有了灿烂的文化。就连第26王朝的衰亡也还是公元前500年的事。统治这块土地的民族先是利比亚人,接着是埃塞俄比亚人、亚述人、波斯人、希腊人和罗马人,而这一切都在星光照耀伯利恒的马厩之前(指耶稣降生——作者)。
当然,很早就有人知道尼罗河畔石雕和石建的胜迹,但那些传闻都有许多传奇的色彩。埃及的古文物只有很少几件运到国外,放在博物馆里供人观赏。拿破仑时代的旅游者在罗马可以看到国会大厦石阶上的狮子,后来就没有了。他们还可以看到托勒密王朝帝王的雕像,但那已经是后期的艺术品。那时古埃及文化的极盛时期已经过去,亚历山大希腊文化已经高度发展了。真正代表古埃及文化的只有12方尖石碑,此外是红衣主教的庭园里的一些浮雕了。较为常见的还有雕着圣甲虫的宝石,古埃及人把这种甲虫视为圣物,这种雕刻品一度在欧洲到处被人用作护身符。此外什么也没有了。
巴黎的书店里也很难找到真正称得上是有价值的学术资料,幸尔1805年出版了斯特拉波的一套书,共五册,译文的质量极好。这部权威著作的内容过去只为学者所知,至此才开始普及了。斯特拉波是在奥古斯都大帝时期游历埃及的。希罗多德的第二册书里也有十分宝贵的资料,那是去过古埃及的一位杰出的旅行家;但是多少人读过希罗多德呢!其他古籍里也有时提到埃及,但这些材料更为古奥、更为零散,也就更少为人所知了。
“你像穿衣服一样把光辉洒遍全身,”这是大卫王的《诗篇》里的一句话。太阳早晨在湛蓝的天空升起了,运行了,它那黄色的、滚烫而耀眼的光芒照在褐色的、赤色和白色的沙上,映出的影子像沙上的剪影一样轮廓分明。这是一片永世阳光普照的荒野,这里没有气候的变化,没有雨、雪、雾、雹,也很少雷声和闪电,这里的空气干得要死,遍地都是五谷不生的砂砾和硬得发脆的土块。就在这块土地上奔流着伟大的尼罗河,它是众河之父,人称“万物之父尼罗河”。它源远流长,河水来源于苏丹的湖泊和热带雨。每逢汛期河水就溢出两岸,淹没砂荒,吐出肥沃的7月的泥浆。每年河水高达52英尺,如是持续了千万年。梵蒂岗有一组大理石像,表现16个儿童在河神周围跳舞,每个代表15英寸的洪峰,就是表现尼罗河的。水退以后,河边的干土和沙地已经浸透,黄水所过之处长出绿色的植物。庄稼发芽了、成熟了,“肥年”的收获供应了“瘦年”的需要。就这样,每年出现一个新的埃及,它是古代的谷仓。正如2500年前希罗多德所说,埃及是“尼罗河的礼物”。就连远处的罗马人的饥饱也要取决于尼罗河的恩赐。
在这片被太阳烤焦的土地上,城市里礼拜寺的尖塔林立,住的是肤色不同的民族:努比亚人、柏柏尔人、科普特人、贝都因人和黑人。狭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语音杂沓;无数寺庙、厅堂和陵墓的断壁残垣间到处有人顶礼膜拜。
骄阳下的荒沙上矗立着金字塔。开罗周围67座金字塔排列在“骄阳的操场”上。它们都是帝王的巨大陵寝。单是其中的一座就用了250万块石头,l 0万奴隶干了整整20年才建成的。
这里卧着最大的吉萨狮身人面像,它头上的鬃毛已经磨平,眼睛和鼻子也变成了黑洞,这是马穆鲁克人用它的头作炮靶演习射击的结果。然而它究竟已经卧了几千年,并且要永世呆在那里。它的身躯是硕大无朋的:当年一心想做国王的托特米斯竟在它的两爪之间坚了一块大石碑。
清真寺的尖顶纷然竖在晴空里,为神衹和帝王们看守庙宇的大门。这些精美的石尖有的高达91英尺。此外还有圆形和方形的石砌陵墓,“村长”和法老们的雕像,各种石棺、石柱和塔形门,各种浮雕和绘画。这些当年治理过这个古老的王国的人们不可胜数,他们的形象站立在雕梁画栋之间,他们以僵硬而尊严的姿态指向某种目标。有人说:“埃及人的生活就是走向死亡的历程。”埃及的壁雕到处突出表现目的论的原则;一位现代的文化哲学家指出,埃及艺术的主要象征是“方向”,在意义上可以和欧洲的“空间”、希腊的“身体”相提并论。
埃及可谓集古墓之大成;而且它几乎到处是象形文字。象形文字包括各种符号、图画、线条、暗号以及无法理解的图形。这是一套古怪的表达方法,形象的来源很多,人形、动物、植物、果实、器械、衣服、编筐、武器、几何形体、波浪和火焰状的线条都可以成为文字。寺庙和墓室的墙上、纪念石刻上、棺材上、墓碑上、神衹和凡人的雕像上、箱子上和黏土器皿上都有象形文字;连墨水池和手杖上都有象形的符号。看来埃及人是最喜欢写字的古代民族。“假如有人想把埃德福寺里的象形文字抄录一遍,每天从早抄到晚,20年也抄不完!”
旅行家们对古埃及的描述,只能让我们今天沉缅于遐思之中。因为早在18世纪,当欧洲第一批真正的考古学者随拿破仑军队来到埃及时,他们所看到的就只是断垣残壁了。
德农就是把这样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展现在欧洲的面前;而那正是欧洲开始既看到科学的力量,又看到过去的价值的时候。感谢拿破仑的妹妹加罗琳,庞培城的出土工作重新加紧进行了。经文克尔曼启发,学者们学到了考古的基本方法,在古文字的破译方面更是跃跃欲试。
《埃及行记》一书时的各种素描、写生和记述文字当然是极为丰富的,但是作者不能对这些做出解释,因为这是他们力所不及的。有时试图解释一下,结果也是错误的。书中罗列的古文物自己不会说话,而且只能永远沉默。它们的顺序和排列全凭直觉,谁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出具体实际的说明。象形文字根本无法弄懂,无论僧侣体、世俗体或简化体都是一样,这种文字欧洲人从未见过。《埃及行记》向他们介绍了一个新的世界;在内部关系、自然状况和其中的意义上,这个世界完全是一个谜。
------ 《法老的复活》 by 夏尔奈·西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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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得人热血沸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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