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 五月 20, 2020

晚上上了一趟厕所,回来睡不着,半夜三点半起来写点什么。

Moderna不停的涨呀涨,又激起了我去读MD的想法。可是一个什么样的MD program会收一个快五张的老龄青年呢?还要离家近,还不要practice. 各种不同凡想……

疫情以来越来越想有一片地,关起门来种东西。一二月份的时候分分秒秒的跟进国内形势的变化,三月起开始着急身边的汹涌,四月份世界的撕裂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现在我已经不再天天追踪疫情数字,不再看新闻、评论,不再学习病毒、公共卫生,不再思考政治、经济、人生的选择,甚至对股票的涨跌都麻木了,只想闭上眼睛寻找内心的平和。可是,看着Leo和豆豆嘻嘻哈哈没有忧虑的笑脸,我却忍不住内心的悲哀,后面的10年,甚至更长,等待他们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孩子们在家闷着的这两三个月比可以出门的日子过得还好。Leo明显的很开心,各种网课和virtural party/meeting好像是更适合他的社交环境,他在线上和线下像两个人一样,有时让我担心等再回到教室之后他还能像现在一样畅所欲言、兴高采烈吗?前两个星期,Leo问我,How do you win someone's heart? How to find the right person to marry? 让我吃惊的同时,虽然为他眼前的开心而开心,却又忍不住担心他受伤的时候是不是能再长好?今天晚上睡前,他跟我说,there are many people I want to double double with, but I am afraid no one wants to double double with me.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想,有没有问过他想double double with的人?他说,Gabriel一向谨慎,在学校的时候的口头禅就是,I don't think you should do this, I don't think it is good to do that....... 然后又和Michael聊了,Michael刚一听到double double的事情就说要让妈妈去问一下Otis妈妈是不是可以和Otis double double. 我听到这里非常难过。除了为Leo的处境难过,更多的是自责,觉得我能帮助他的有限。但是明天起床之后会和他继续谈谈这个问题,我们一起努力。

虽然眼前的日子就是吃吃喝喝,一家人亲密的24小时闷在一起,没有失业,甚者还多了一份失业救济,日子过得舒服的不能更舒服了,可是作为一个成年人,我无法摒弃身边远远近近的烦恼。我可以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努力不把内心的忧虑泄露出来,可这并不表示那些忧虑不存在,相反越是逃避,就越是沉重。

前天吃了一顿后院剪下来的豆苗之后,晚上热切的去网上找farm land, 好让自己的梦想有一个实在的寄托。睡不着的时候就琢磨,这块地好在哪里,不好在哪里,这里种什么,那里种什么,果树要多少年才有收获,牡丹多少年才成型,现在想种却没有地方种的那些花花草草都安排在哪里,有花香的(白兰、丁香)一定要离房子近,有四季变化的(枫树、腊梅、玉兰)也要离房子近,要有一个池塘,种荷花莲藕、养锦鲤,这个要离房子远,夏天太招蚊虫,要有一个游泳池,可以像bay club一样冬天也可以室外游泳的游泳池,要有一个带飞檐的亭子,要有一面开满攀缘玫瑰的篱笆,要有一只公鸡很多母鸡,早晨可以听见公鸡打鸣,要有两只狗,脾气都要好,一只机灵的,一只笨一点,池塘如果足够大,要养鸭子,小鸭子比小鸡可爱,鸭妈妈带小鸭下水的美景简直是童话世界里最温馨的画面,要有一只猪,必须是能下小崽的母猪,把happy hollow门口猪妈妈带小猪的雕塑活生生的搬到家里来,至于满院子的鸡声鹅叫猪拱狗屎就先不画进来了,等真到了开始养的那一天再操心。房子是盖四合院,还是西式的两层?各有优缺点。四合院住着舒服,但是有点封闭,西式的两层可以登高,一眼能望尽整个农场,但是老了以后膝盖爬楼大概会很困难,这个二楼有多大的用处存疑。车库旁边要有一个单独的工作间给Leo做手工,要有一个琴房、一个gym room给豆豆,要有一个专门练瑜伽、打坐的地方,一个家庭影院,一个图书馆,一个室外烧烤的地方,一个树屋,一个巨大的蹦床,…… 这个梦中的家不停的长大,不停的增添新细节,什么时候才能挣够了钱置办这个家呢?等真的置办成了的时候,树屋、蹦床、工作间、体操室……还用得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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